第八十五章、或者……

　　大人物出门为什么都喜欢带秘书？
　　因为自己不好意思说出来的话，秘书帮忙说。自己不好意思撩的人，秘书帮忙撩。
　　譬如现在，正常龙谁好意思把什么「龙族之主」、「龙王星的主宰者」、「天选者」、「亿万龙族心中的神明」这样的称呼挂在嘴边？
　　但是，龙王的秘书就可以。
　　还说自己是什么「月光十一世」，「女帝敖心」……这原本都是自己的头衔和荣耀好不好？
　　“女帝？”敖夜微微挑眉，和周围几条龙眼神对视，彼此都明白对方心中的疑问。她不是黑龙王的女儿或者某个亲王的女儿？
　　黑龙王是一个女人？
　　就是眼前这个女人？
　　看起来很不经打啊……
　　一拳就让她变成嘤嘤怪……
　　“是的，站在你面前的就是龙族之主、龙王星的主宰者、天选者、亿万龙族心中的神明、月光十一世，女帝敖心。”黑袍女官就像是个复读机一样，把那冗长的头衔又复述了一遍。
　　或许，这就是她能够跟着女帝出门的意义所在……
　　“人太多，坐不下。”敖夜撇了撇嘴，出声说道。
　　敖夜被敖淼淼拉着看了一部美剧叫做《冰与火之歌》，敖淼淼激动的说这个故事讲的是我们龙族……敖夜去看了几眼之后，发现没有龙，只有几头会飞的蜥蜴。
　　不过，根据这部剧延伸出来的一个段子倒是让敖夜记忆深刻：龙妈夜晚借宿，敲门，屋里老妇问“谁呀？”
　　龙妈答道：“风暴降生的丹妮莉丝、不焚者、弥林女王、安达尔人、罗伊那人和先民的女王、七国君王、疆域守护者、多斯克拉大草原的卡丽熙、打碎镣铐者、龙之母丹妮莉丝·坦格利安，借宿一晚。”老妇吓坏了，忙说：“人太多，屋小住不下。”
　　敖淼淼把这个笑话讲给敖夜听的时候自己笑到扑进敖夜的怀里起不来，还问敖夜好不好笑，敖夜沉思良久，说道「我不喜欢「龙妈」这个名字，能不能让敖屠把版权买下来或者让作者把这个角色写死」……
　　敖屠显然还没有谈拢。
　　敖心就敖心嘛，你搞这么一大堆头衔，和那个坦格利安有什么区别？
　　最重要的是，这些头衔还都是我的……
　　“这梗太老了。”菜根哈哈大笑。当他看到女帝出场时还是有些紧张的，这是什么怪物？怎地长这么好看？但是听到敖夜抛出那么老的梗来接话，忍不住嘲笑出声：“我们在云梦山上都听过。”
　　“一点儿也不老好不好？”敖淼淼气鼓鼓的剜了菜根一眼，视线再次转移到了敖心身上。脸和自己的脸一样好看，腿和自己的腿一样长，胸和自己的胸……算了，不比胸。最要命的是，这个女人太过妖媚，就跟电视上女人们经常会骂的那种红颜祸水的「狐狸精」似的。也不知道哥哥喜不喜欢这种类型的女人？应该是不喜欢的吧。毕竟，她可是黑龙王……
　　“敖夜哥哥是在讽刺某个人呢，名字又臭又长，谁能记得住？再说，抢来的东西也好意思拿出来炫耀？你不懂敖夜哥哥的幽默，就不要乱说话。”
　　“……”菜根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
　　敖心看向敖淼淼，问道：“你是敖竜亲王的女儿？”
　　女人声音低沉沙哑，悦耳浸心，让人听了心神为之一荡。
　　在场的众多男士立即施展各种清心术法来保持内心纯静，神思空灵。这个女人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自带「魅惑」效果，这是黑龙一族进化到一定程度的「邪恶加持」。很容易让人心灵失守，化为奴仆为其所用。
　　便是修行《无垢经》的桃花也是脸色绯红，眼睛死死地盯着女帝敖心，想不明白为何一个女人随口说句话就能破自已道心。
　　当然，想到自己这次下山之后的种种遭遇，她也就没有什么好惊诧的了……见惯了风浪，见到一点点风流也就觉得不过如此。
　　敖竜亲王是敖淼淼的父亲，听到这个女人提起自己的亡父，敖淼淼瞬间俏脸胀红，眼里杀意弥漫，喝道：“你的父亲杀了我的父亲，我定会让你们黑龙一族付出血的代价。”
　　“不，你搞错一件事情。”敖心说道。
　　“你还想狡辩？”敖淼淼拍桌而起，眼神凶狠的盯着敖心，说道：“我亲眼见到父亲惨死在敖睙之手……”
　　“狡辩？杀了便是杀了，有什么需要狡辩的？如果有人需要我解释，那就再杀一次罢了……不过如此。”敖心神情倨傲的看着敖淼淼，说道：“我说你搞错一件事情，那就是你搞错一件事情。以我的答案为准。”
　　“……”
　　“敖睙不是我的父亲，是我先祖……黑龙一族统治龙王星以后，我们便以月光为名。先祖敖睙是月光一世，而我为月光十一世……月光族，便是皇族。”
　　龙王星没有太阳，只有月亮。
　　龙王星人视月亮为神，称为「月神」。
　　黑龙一族统治龙王星之后，竟然厚颜无耻的以「月光」命名，想要成为月神眷顾的种族……或者说，他们想要自己封神。
　　传说中，只有神才有不死之身。
　　“……”
　　“敖睙死了？”敖牧出声问道。
　　“黑龙一族……虽然已经发展到了第十一世？前面十世呢？”敖屠一脸震惊。
　　“按照龙族规矩，老龙王没有死亡，新龙不可为王……”敖夜心里充满了疑惑。
　　敖夜虽然被龙族小队称为「龙王」，但是，达叔一直叫他「殿下」而不是「陛下」，就是因为达叔带领他们逃离龙王星的时候，老龙王还在和黑龙王敖睙浴血厮杀……
　　他们没有亲眼见到老龙王战死，所以敖夜就永远不能称王。
　　“这也是我来找你们的原因。”女帝敖心表情淡然，出声说道。
　　“你来找我们干什么？”敖夜沉声问道。
　　他环顾四周，这里是美食街，而且今天是周五，聚集在这里吃饭的人还不少。
　　倘若当真打起来，有可能会伤及无辜。如果可以的话，最好不要轻易动手。
　　实在不行……那就把她勾引……
　　不，是把她引领到无人之地或者深海之中去战斗。
　　最好是外太空的某颗星球，反正那些星球也无人居住，打爆了也就打爆了……
　　那样的话，对环境和人类的破坏会小一些……有可能吧。
　　“自先祖敖睙执政时算起，距离现在已经两亿多年了，龙王星早就忘记你们的存在……也早就以为你们都死了。”女帝敖心沉声说道。
　　“……”菜根。
　　“……”桃花。
　　“……”木剑。
　　这些人都疯了吧？都在说些什么话？怎么完全都听不懂？
　　龙？女帝？月光一世？两亿年？
　　是你们疯了，还是我傻了？
　　菜根看向木剑，说道：“二师兄，你都听到了吗？”
　　木剑一脸茫然的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他们也都听到了，但是听不懂……
　　这个世界，还是他们所在的世界吗？
　　“桃花师姐……”
　　菜根看向桃花师姐，发现桃花师姐也是呆若木鸡。
　　“该不是在演戏吧？”桃花问道。
　　如果他们上午的时候没有和敖夜敖淼淼接触，如果敖夜没有随手折断木剑的木剑，敖淼淼随手就破解了她的桃花缚，甚至他们还在人家家里蹭了一顿海鲜火锅……
　　他们一定会怀疑这些年轻人是在玩Cosplay，他们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剧本台词……现在不是流行玩什么剧本杀吗？
　　他们知道敖夜和敖淼淼不是凡人，他们神通广大，术法高深，来历极其神秘，也不知道是哪个山头的。
　　可是，在他们的认知中，兄妹俩都是人类。
　　云梦山原本就是「为解世间难解之事」而存在的，什么样的奇人怪事没有经历过？什么样的魅魍魉魑魅没有斩杀过？
　　现在，有人说他们是龙？
　　世间当真有龙？
　　“直到近百年来，龙王星主机接收到了星牒发送过去的求救信号……当时并无人在意，以为是主机出现故障。直到查询星碟编号时，发现这是两亿年前的001号星碟，而且求救地点竟然是在遥远的星球……巫师这才想起了《龙典秘事》里面的记载，月光一世的时候，龙王之子敖夜携星碟潜逃……”
　　“……”敖夜等人脸色大变。
　　果然是星碟那里出了问题，以前科技水准达不到，所以他们一直没办法找到趁手的能源去填充星碟。后来科技飞速发展的时候，他们也终于看到了星碟重启的契机。
　　他们尝试着启动星碟的时候，星碟便自动向龙王星主机发送求救信号。然后暴露了他们的目标和他们还活着的事实。
　　这个奸碟！
　　“所以，你们就尾随而来想要杀龙灭口？”敖炎脾气暴躁，喝道：“想要杀我大哥，就先从我尸体上跨过去……”
　　“杀你们？”敖心摇头，说道：“不不不，我怎么会杀你们呢？得知你们活着，简直让人欣喜若狂。我让星碟搜集了有关这个地球上的诸多信息，风土人情……然后便拖着整个龙王星来寻找你们。怎么舍得将你们杀了？”
　　“那你们来到底是为了什么？”敖夜有些不耐烦了。
　　“吃了你。”敖心看向敖夜，说道：“或者……睡了你。”
　　“……”